53.地下村落
地下世界 世界树中层
克劳斯拖着有些晕沉的身子在黝黑的大地上向前走去，他抬头望向村落的方向……前方每隔不远就有一个挂着精灵灯的黑曜石柱子，闪闪发光的路标上写满了一些古精灵语图案，偶尔能看见有几个露着尖耳朵、长着黑色头发的孩子正蜷缩着身子坐在路标下，洁白的脸蛋似乎被冻得通红。
“呼，好冷好冷……”
“快看啊，天火降下来了……”
“王和黑龙的战争又开始了么……呜呜，本来就少的热源又不够了……”
“应该不会落到村子里吧……要不要先躲起来？”
虽然听上去似乎很可怕，但每个孩子们也只是默默蜷缩在原地，没有一个有马上离开这里的举动。
克劳斯好奇地走到一个瘦小的孩子面前，蹲下身静静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小孩子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他抬起头怯生生地看了克劳斯一眼，嘴巴立刻张得像鹅蛋一样大。
“你的耳朵……你……不是精灵么？”
其他孩子此时也看见了这一幕，他们都纷纷聚拢在克劳斯的附近，小心而又好奇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短耳朵黑发少年。
“抱歉，我从小就这样，大概是营养不良长不出来吧，据说是十万个精灵里边才会出现一个。”克劳斯摸了摸耳朵笑了，在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下，还是先编出一些小孩子容易相信的谎言再说吧。
“……真是太可怜了。”
“十万个里面才会出现一个？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
“不能康复了么？”
孩子们半信半疑地看了克劳斯一眼，然后纷纷议论了起来。
“只要习惯就没什么问题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克劳斯有些无奈地笑了。
“就是说啊……”第一个孩子指着克劳斯的衣服说道，“穿的这么少都没事，身体一定很厉害呢。”
“嗯？”克劳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虽然只穿着黑色皮夹克和单薄的衬衫，但是这里的温度又不……
等一下！黑发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看了看石柱顶端默默发着光的精灵灯，然后把脸凑近，黑曜石柱也散发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再低下头看看，孩子们的脸都被冻得发青，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们，觉得现在很冷么？”克劳斯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然也不会窝在这样一个地方了……”一位蜷缩着身子的孩子说道，“不过这里的热量也很快就要消失了……哈欠……”
原来如此……大概是因为子空间内的我感受不到真实的温度吧……克劳斯只能如此猜测。罢了，还是先去
“对了，我想问一下，这里距离‘死去巨人的心脏’还有多远？”愣了几秒，克劳斯又赶忙问道。
“不知道……”孩子们纷纷摇起头来，其中一个孩子解释道：“我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庄……离开村子不但很冷，而且周围都是悬崖，一不小心就会因为失足而坠落下去，就算是大人们也极少离开这里呢！所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都不知道你说的的地方在哪里。”
“是啊是啊……尤其是现在，听说下层来了很多很可怕的怪物，万一掉下去的话肯定会被吃掉的……”
“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偶尔会出现有从上面来的人……大哥哥你是从上面来的么？”有个孩子好奇地问道。
“我……算是吧。”克劳斯摸了摸头，笑着说道：“总之还是谢谢你们了，我去村落里再打听一下好了。”
“对了，大哥哥！”就在这时，第一个孩子又开口了：“村子里有个很善良的姐姐，好像也是从上面来到这里的，她时不时地就会给我们一些好吃的东西，也懂很多很多有趣的故事呢！如果你找她来问一问一定会知道的~”小孩子说完，受冻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暖意，就像阳光融化了一罐冰冻的蜂蜜。
“真的么？”克劳斯眼前一亮，“她叫什么名字，在村子里的什么位置？”
“不知道名字哟，她也从来不告诉我们，不过她一直穿得非常厚实，耳朵上还戴着黄色的绒毛团，很容易就能认出的~”顿了顿，他接着说：“至于位置……姐姐神出鬼没的，谁也不知道她哪一天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不过我经常在酒馆附件遇到她，你去那里看看吧。”小孩子笑着说道。
“谢谢你。”克劳斯朝村子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把穿在身上的皮夹克轻轻脱下放在了小孩子的腿上，“拿去吧，虽然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应该能暖和一点。”
……
走进村落内部，两旁是和人类的建筑别无二致的砖瓦房与木屋，家家户户都挂着发出莹绿色光亮的精灵灯，像一团跳动的绿色火焰般从窗户一角显现了出来；街道安静的出奇，路过的精灵们也并不出声，就算看到克劳斯这样奇怪的外来者也只会将视线多停留2秒，紧接着又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克劳斯看见村民们都穿着厚厚的大衣，白皙的脸蛋被冻得发红，不由得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走了不远，克劳斯仰起头，黑暗的上空有几道柱子似的微光，给人一种站在洞穴的缝隙下的错觉；此外还有几道粗大的绿色藤蔓从黝黑的空中向下延伸着，直到汇聚在村子正中央的石塔顶端，藤蔓的表面忽明忽暗，时不时地发出一道金光，内部像是注满了液体一样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他朝更高的方向望去，在几道光柱的上空，来自遥远顶端的植物依然闪烁着群星般灿烂的亮光。
“真的像个永远都是夜晚的小镇啊。”克劳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村落不大，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条街道。没过多久，克劳斯就来到了酒馆门口，上面的牌子上写着不知名的古精灵语，他把视线投向一旁，不远处就是村落里最高的建筑——和粗大藤蔓相连的石塔了。
一群皮肤略显黝黑的尖耳朵男人正拿着矿稿和铁锹从石塔背后的小径处冒出，朝酒馆的方向走了过来，在经过默默站着的克劳斯身边时，他们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他几眼，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
“喂，兄弟。”终于有精灵忍不住开口了，“这么冷的天气怎么还待在外面，穿的还这么少，快进去吧。”
“不了，我天生有不怕冷的特异能力。”克劳斯擦了擦脸上的汗，他突然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里，说过的谎话好像比一辈子说的都要多，再这么下去恐怕就变成新职阶trickster了。
“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克劳斯赶忙问道：“请问你知道一位耳朵上戴着黄色绒毛团的女孩子么？好像和我一样都是从上层来到这里的。”
“哦，你说的是她啊！那可是整个村子的大救星啊！现在应该正在酒馆里边吧。”精灵男人神情振奋地打开酒馆的大门，一股暖流夹杂着浓郁的酒精气息扑面而来，差点将克劳斯熏得晕头转向。酒馆里边此时已经挤满了穿着单薄的酒客和流浪者，当然里边无一例外都是生长着黑头发的精灵，喧闹的讲话声眨眼间就将两人的声音淹没了。
“果然还是这里暖和，比靠上面输送热量的那群废物强多了，也难怪今天这里这么火爆。”男人露出了嘲讽的眼神说道。
“她在那里！有事就快去吧！救世主不会拒绝任何一个真心需要帮助的孩子的。”扫视了一眼后，精灵男人用手指了指窗户边上的一角，克劳斯连忙望过去，在暖和的酒馆里，一位看上去矮矮的少女正将全身包裹在厚厚的大衣里，用厚厚的帽子遮住头发，耳朵上也被绒毛球包裹得严严实实……她此时正蹲坐在地上，静静地给一只饿得喵喵直叫的小流浪猫喂食，明亮的眼眸里充满了善意。
来到少女跟前，克劳斯也蹲了下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因为吃饱了高兴地仰躺在地上的猫咪的肚皮，少女见状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
“这孩子很可爱吧，自从下层的小镇出现了大批怪物之后，物资的供应就越来越紧缺了，对这里的居民来说还好，但对于它们，实在是无法再给予什么了。”
“下层的怪物？”克劳斯不解地问道。
“是的，这几年出现得越来越多，它们好像是从被迷雾覆盖的亡者之国攀爬到了这里，还有的经过传送阵直接去往了上层，为此经常有战斗留下的碎片从天而降，给村子带来各种灾难。据说这一切早已预言，都是因为黑龙苏醒而出现的。”少女说完，脸上露出了复杂而又沉痛的表情，可眼神却永远像无风的水潭一样没有一丝波纹，“黑龙……必须要被杀死才行呢。”
“……”克劳斯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很抱歉，我好像说多了。”少女露出了有些歉意的笑容，“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她的神情又一下子敏锐了起来。
“打扰了，我想问一下，你知道关于‘死去巨人的心脏’、冥河和大蛇耶梦加德的事情么？我为了某些重要的使命必须要找到它们。”克劳斯认真地问道。
“哦？！”少女惊讶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看上去无比瘦弱的刺客少年，沉默了几秒才笑着说道：“先生，你没有在对我开玩笑吧？那里是世界树最深的底端，不要说一般精灵，就连众神之王也从不踏足那里，以往的冒险者仅仅只是尝试着前往比中层稍下一点的地方就全部丧命了，更不用说那里是整个世界树的最底。”
“这么说，你已经了解那三个地方的情况了吧。”克劳斯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表情，“希望你能告诉我关于它们的确切情报，我会亲自去验证的。”
“你……疯了么？”少女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我也是从精灵族流传下来的世界树地图那里知道的，巨人的心脏就在这个村子正下方的区域，需要从村子西边的‘神秘河’处划船才能下去……至于‘冥河’，就是神秘河最终抵达的地方……大蛇耶梦加德好像是在冥河尽头的亡者之国东侧，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原来如此，看来三个地方都是相连着的。”克劳斯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那张地图还在么？”
“不在了，很久以前就遗失了。”少女摇了摇头，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克劳斯：“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吧。”
“当然，我会想办法保住自己的生命的。”克劳斯平静地笑了，“总之谢谢你，这些算我请……”克劳斯还没说完，他掏出口袋里的金币，突然又愣住了。
对了！在暗精灵的村落里，金币真的可以当做货币来用么？
他赶忙环顾起背后的柜台，客人们手里拿着闪烁着紫光的硬币和老板在说些什么……看来这里流通的货币果然和金币是不同的。
“啊，送给我的么？闪闪发亮的，很可爱嘛。”出乎克劳斯意料，少女却异常高兴地接过了他手里的金币，然后紧紧地把它们抱在怀里，“谢啦~黑发的外星人。”
“啥？外星人？”克劳斯有些不解。
“你怎么看也不像精灵啊，大概是从外星球来的吧。”少女笑着说道，“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星球，每个星球上都住着一批不同的物种，你看……”说罢，少女指着窗外的天空，那里出现了点点的繁星状的光，“那些就都是星球哟。”
“……”克劳斯原本想解释那些都只是世界树顶端种植的金色石灯发出的光亮罢了，可是少女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专注，反而让人不忍心随便戳破。
“星星上住着人类么，还真是很不错的构想。”克劳斯笑了，“我小时候也经常在屋顶一个人静静地看着群星，想象着它们也有生命，也和我们一样会孤独、会害怕、会感到来自天空的寒冷与一望无际，如果星星上真的也有精灵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说不定一点也不寂寞呢，就算走得多么遥远，也一定会有人在前方等待着我。”
少女没有出声，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星空”，复杂而又深邃的感情更多地爬上了她的脸颊，让此时的她变回了孤身一人的幼童，克劳斯听见她用微弱的话语肯定道：“没错，是这样的……”
“啊……那我该走了。”克劳斯想要站起身，可衣角一下子被少女拉住了。
“请等等，神秘河只有在深夜才会流淌，现在的话是没办法搭船的，只要一踏入河中就会被奇怪的魔力固定住。”少女连忙提醒道，“时间还有很多，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来再聊一会儿么？”
“这样么？那好吧，我随时奉陪。”克劳斯点了点头。
“嗯……”少女点了点头，将一袋闪闪发亮的紫色硬币塞到克劳斯手里，“去柜台那里叫点葡萄酒过来吧~”
……
葡萄酒上来，两人又找了一个刚刚空出来的桌子，少女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地把酒水灌进自己的肚子，让对面的克劳斯惊得目瞪口呆……不一会儿，少女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红色的酒晕，但神情依然没有一丝模糊的迹象。
“真是不够过瘾，现在连葡萄酒的烈度都比以前要淡了么……”少女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空瓶子摆在了桌子上，“对了……我的名字是尼格，你呢？”
“我叫克劳斯，很高兴认识你，外面的孩子都很喜欢你呢。”克劳斯微笑着说道。
“啊……你是说他们……”尼格有些哀伤地低下了头，“他们有的是探险队遇难者的孩子、有的因为父母被怪物吃掉而成了孤儿，每次到村子附近我都会给他们一些食物，不然的话他们在这里是很难生存下来的；战争开始了，村子本身也没有多余的资源能供养他们了。”
“原来如此，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为你感到自豪。”克劳斯也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乡无法地界，在终年贫瘠的土壤上就有着数不清的那样的孩子，有时是因为帝国的入侵、有时是因为肆虐的黑风暴、还有时是因为卷入黑暗下的帮派火拼……即使侥幸逃脱，失去一切了的孩子们也再也没有机会获得幸福安稳的生活了，相比之下，二度失去家人的自己真是无比的幸运啊。
“不，这只是我应该做的，如果用我的能力就能改变精灵族的未来，我愿意拼尽自己的一切。”尼格微微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是黑龙，只要杀掉黑龙，这一切就能被改变了。”
……克劳斯隐约觉得一股哀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看着她坚强却又充满悲伤的绿色眼眸，内心一下子变得纠结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个家伙的信念……既充满了决绝，又散发着无止境的悲哀……
“对了，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本不想与这个世界牵扯过多的克劳斯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问了下去：“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你口中的‘黑龙’有什么关系？”
“你有听说过维尔丹迪的预言么？”尼格问道，“这个世界正朝着预言的方向一步步地向前崩塌，漫天的大雪、狂风和雷电、肆虐的怪物，还有来自远方的巨人与亡灵……他们都是在黑龙的支配下一步步地将世界树毁灭的，而在毁灭之后，一切又都会重来一遍。”少女说罢，又接着说道：“所以居住在世界树上层的众神之王奥丁为了阻止这一切，和一干战士拼命地训练，而且也有少数强大的怪物通过不知名的魔法被直接传送到了上层，和战士们厮杀在了一起，为了对抗越来越多的怪物，这里出产的矿物都被运往了上层用来修筑城墙和打造兵器，而且……”
少女说着，从酒桌边站了起来：“走！我们出去看看吧。”
来到外边，克劳斯跟着尼格走到了小镇的中央——一座大约有十几米高的圆柱形石塔下面，石塔的下端刻满了古精灵符号，上方能看见灯火通明的玻璃罩子，里边隐约有岩浆般的物体在翻滚，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熔炉；石塔的上方连接着管道般粗壮的藤蔓，不少精灵正怀着祈祷般的目光围在石塔下面，仰望着石塔的顶端。
“这里就是供给整个村落热源的中心地带，这里的温度一直都非常低，村民们只有靠石塔输送到全村的热量才能维持生活。”尼格解释道：“而那些热源需要从上层运输下来，看见那些藤蔓了么，它们就是来自上层的能源输送管道；上层的居民将这个村子开采出的矿物通过炼金术加工成热能，然后再将热能传输到石塔里，最后石塔再将加工后的热能散播到村子的每一个角落，从而使整个小镇像乐园一般温暖。”
“原来如此。”克劳斯似乎明白了什么，“战争开始之后，大量的矿石被用于制作武器，所以上层能提供给小镇的热量就越来越少了，对吧？”
“没错。”尼格无奈地笑了，“前些年这里还可以勉强度日，现在的话……”正说着，少女呼出了一口寒气，“好冷啊……这里的热量已经完全不足了。”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这里的居民不能直接通过矿石取得热能呢？”克劳斯又问道。
“开发热能需要来自上层的大型炼金法阵和熟练掌握炼金术的大师，这个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尼格无奈地撇了撇手，“不过我刚好也懂得一些炼金术的基本知识，所以时常会帮助村子转化其中的一小部分矿石，石塔上的那个火炉子就是我制作的，不过转化效率很低很低，只能勉强给酒馆、诊所、指示灯和一些重要设施供暖，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说罢，少女又叹了一口气，“要是我能懂得更多的炼金术就好了。”
“那么，迁移到其他地方如何？”克劳斯又说道，“世界树很大，如果动用全村人的力量应该可以将一部分人先转移邻近的村落里去吧。”
“不行的哟，倒不是没法转移，只是……”尼格说出了让克劳斯震惊的话，“这附近还有一百多座几乎一模一样的村子，他们都要依靠来自上层的热量供给，有些村子甚至连矿物都没有，只有靠我来支援他们……为了帮这些村子转化能源，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到故乡去了。”
看着烦恼却充满坚定的少女，克劳斯不由得心生敬佩。其他女孩子在这样的年龄应该还在烦恼一些琐碎的事情，可是眼前的少女已经在背负着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地下世界的未来了，哪怕这里并不是她的故乡，她也要尽可能地去帮助所有人。
即使前方就是预言中的毁灭。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救世主’啊。”克劳斯突然明白了酒馆前男人的话语。
“才不是，我只是个想要拯救世界的不幸的少女罢了。”尼格自嘲地说，她的眸子在黑暗中发出着幽幽的绿光，“所以……只要除掉黑龙，这一切就能结束了，和预言中的不同，这一次的众神之王很有可能会成功。”她说着，看了看身旁的黑发少年，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克劳斯，如果你有一天能遇见那个家伙，就请让他亲手将枪尖对准黑龙的身体吧，也只有你，能在他身旁让他做到。”
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少女听上去对众神之王那么熟悉呢？而且又为什么……
克劳斯敏锐地感觉到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起了变化，他警觉地望了望四周，然后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外星人罢了。”
“我相信你。”尼格用认真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年的脸庞，“你不是说过自己能从‘死去巨人的心脏’、冥河还有大蛇的身边幸存么？你的实力应该足以配得上世界树的诸神了，更何况你一点也不畏惧寒冷。”
“我是因为这里是‘虚拟空间’的缘故才不会有所畏惧的！……”这样的话当然不能乱说，克劳斯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只能点了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我见到众神之王，会向他传达这个事情的；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这一次有可能成功杀死黑龙呢？”
“因为我也是从上层来的，知道这些并不稀奇。”尼格又呼出了一口寒气，“具体的事情等你到达上层应该就会明白了……总之，黑龙是罪恶的根源、是邪恶的化身与集合！它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的苦难，只有除掉黑龙，这个世界才能真正地得到拯救。”
“我知道啦，我们要团结群众力量，打倒黑龙、消灭黑龙帝国主义，将劳苦的大众从沉重的奴役中解放出来。”克劳斯撇了撇手说道。
“嗯~”少女一下子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她抓起克劳斯的胳膊，转过身，朝石塔后面的一条小道走了过去。
“走吧，我带你去这个村落独一无二的最美丽的地方——”
“喂，等等等等……”还没等克劳斯反应过来，少女就将他一把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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